22
次日出门,才发现谢长澜并未离开。
他颓唐地靠在马车上,见到姜闻缨,灰败的眼里立时有了光。
“阿缨,你去哪,我可以送你。”
姜闻缨却没理他,直接上了自己的马车。
谢长澜坐着车,神色恹恹地跟着她。
他不相信,只是过了不足三月,他的阿缨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。
更何况,他们之间只是误会而已,只要阿缨消气了,就一定会回到他身边。
等他回过神,才发现姜闻缨去的地方是医馆。
阿缨生病了?她来医院干什么?
他一边懊恼自己没调查仔细,一边又担心着姜闻缨的身体。
直到他看到早已等在那里的萧沉野。
谢长澜脚步顿住了,心就像要跳出来,他甚至不敢向前。
他看着他们问诊、开了安胎药。
他感觉天旋地转,狼狈地跟上了姜闻缨。
他拦在她面前,卑微地祈求,“阿缨,不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,我都可以做他的父亲。”
我的爵位、家产,所有一切都给他......求你,别再不理我。”
姜闻缨平静地看着他,眼底没有波澜:“谢长澜,你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来的吗?”
谢长澜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色,她却没停:“是你哄着叶青晚,亲手把我送给楚靖阳;”
“是我连发十次求救信号,你却带着叶青晚走,还允了她大婚;”
“是你告诉楚靖阳,任他处置我之后......才有的。”
每一句,都像一把刀,精准地刺进谢长澜的心口。
他摇着头,泪水模糊了视线:“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你!怀孕和大婚只是为了骗母后,我本来是要把你送去别苑,等事了就带你远走高飞......”
“那你为什么选叶青晚?”姜闻缨突然笑了,笑意里满是嘲讽。
见谢长澜的脸骤然惨白,她又追问,“既然是演戏,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?”
谢长澜的心像是被重锤砸中。
他想说,是因为认错了人,把叶青晚当成了当年解残局的姑娘;想说不告诉她,是怕她多想、怕她受委屈。
可对上姜闻缨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,所有辩解都梗在喉间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谢长澜,”姜闻缨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从你为了和叶青晚演戏,把我的安危放在第二位开始,我就再也不会信你了。”
她轻轻挣开萧沉野护着她的手,又上前一步,一字一句道:
“我们,回不去了。”
说完,她转身,任由萧沉野护着离开。
谢长澜站在原地,双眼渐渐模糊。
多日奔波的疲惫、真相冲击的剧痛,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身体一软,晕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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