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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李叔叔,听说你年轻时候追过我妈,没追上还记仇,现在总找她麻烦?可看你这架势,倒是来给她撑腰的。」
后来我索性主动出击。
无差别地全面反击。
不到一周,我妈在她的社交圈彻底臭了。
人人都骂她,拐弯抹角地损她。
有人甚至把她做的事发到了社交平台。
认识的不认识的,都能上来嘲讽两句。
她又气又急,直接病倒了。
爸打电话叫我去照顾妈。
语气难得地带着火气:「事情闹成这样,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,但到现在你连面都不露,不管不问,是不是太过分了?」
「我一个六十岁的人,什么都不懂,网上挂号缴费都弄不明白,你不来,我怎么办?」
「难道爸爸只有我一个女儿?」
「这些年,不管是爸生病还是妈生病,你们都习惯了我守着照顾,妹妹永远露个面就能走。就算这样,妈心疼的也只有妹妹,哪怕我为了守夜缩在走廊长椅上,都不如妹妹坐公交来一趟辛苦。」
爸沉默了片刻。
声音里满是无奈和苍老:「兰兰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计较?」
「都是一家人,你多照顾点,真的有必要这么在意吗?」
「你妈做事是过分,可你现在这样,难道就不过分?」
爸的语调不高,也不像妈那样咄咄逼人。
可不知道为什么,我心里更疼了。
为什么呢?
我拼命想找出答案。
好像只有这样。
才能从这些伤人的话里抽离出来。
我喘着气,沉默着。
僵持中,我先败下阵来。
抢先挂了电话。
我忽然想明白了。
为什么这么疼。
因为我一直觉得爸和妈不一样。
他中立、客观、公平、冷静。
他对我和妹妹一向一视同仁。
从不刻意要求我懂事、识大体,不把「姐姐」的身份压在我身上。
他明明是不一样的。
为什么要用这种失望痛心的语气跟我说话?
而我又为什么这么没出息,这么容易受影响?
我把被子拉过头顶。
连带着眼泪,把自己裹在被子里。
直到闷热得快要窒息。
才一把扯掉被子,大口喘气。
心里的疼居然奇异地减轻了很多。
看吧,生死面前,爱恨情仇都能往后放放。
妹妹气冲冲来找我,已经是第二天的事。
「你到底要报复到什么时候?非要把妈气死才甘心吗?」
「我真的想不通,多大的仇啊,妈都住院了,九死一生地叫你名字,想让你去看看,我和爸怎么打电话你都不去。」
「你还是我姐姐吗?」
「就这点事,闹来闹去没完没了,至于吗?你说妈总念叨我请的那顿饭,你不也总念叨妈不公平,你们有什么区别?」
「妈都六十了,半截身子入土了,改不了了,就该死吗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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