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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已知晓，我是尚书府家小姐的奴婢，你是王爷，我配不上你……」

「配的上！」

他斩钉截铁地开口，强硬地抬起我的头，认真地看着我。

「配的上。」

「你想知道，当年你家小姐要嫁的人是谁吗？」

我愣在原地，浑身冰冷。

这么多年，我刻意让自己不去想，不去看，始终游离在京城贵女圈子外。

小姐是尚书大人精心培养的棋子，她才貌双全，是京中出了名的才女。

七年前，有媒人上门替她说媒时，尚书大人就开始频频带她出席各种宴会。

有一天，她身形狼狈地回来，砸了房间所有东西。

第二日，她就开始养胎。

等到孩子出生，她就出府偷偷嫁人了。

尚书府这么多年，一直宣称小姐在庙里祈福。

其实我大概能猜到，尚书大人这么多年一直想升职，只可惜他这个人阴毒有余，却能力不足。

而小姐就是他攀龙附凤的最好棋子。

「是太子，对吗？」

「嗯。

丰灵运低低应了一声，眼里略过一丝讶异。

我装了这么多年，实在没有力气再装下去。

索性坐在桌前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
「当今皇上宠爱太子，早早就给他定了丞相嫡女为正妻。」

「可太子和太子妃不和，早就为京中百姓所熟知。」

「七年前太子妃难产去世，小姐在此时离开，加上尚书大人不闻不问的态度，我多少能猜到。」

「这么多年，太子妃位一直空悬，年初，皇上指婚和亲公主为太子妃，小姐在此时回来，说自己成了寡妇。」

所有的事情清晰明了的浮现在我眼前。

我只是不愿去想。

毕竟我只是一个奴婢，想清楚这些，对我来说只是徒增烦恼。

「所以，你从年初就开始计划离开？」

丰灵运盯着我，我没有回答。

我没有计划，我这样身份的人，根本谈不上计划。

就如同当年被爹娘用二两银子卖给牙婆，我背着包裹同她一无所知地踏上那条离家的路一样。

麻木又心怀侥幸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和指引。

命运善待了我，可惜不多。

「王爷呢？和小姐又暗中达成了什么约定？」

府中毫无喜色，证明婚礼只是一个幌子。

夜半三更到我面馆的几人，应该也是丰灵运派来的探子。

是我自乱阵脚，忘了规矩。

丰灵运的人怎么可能随便露出九王府的令牌。

「我竟不知夫人如此聪慧。」

我回头看向他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坦然。

「王爷现在知道了，又有何感呢？」

「为夫人开心，如有一日夫人真的离开我，也会独自过得很好。」

他坐在我身边。

沉默良久，他又开口。

「可我舍不得夫人离开。」

「夫人既如此聪慧，不如给我指条明路，我该如何做，才能得夫人垂怜，让你为我留下。」

杯中茶水溢出，恰如我慌乱的心。

我回头看向丰灵运，摁住自己的心跳。

「用真心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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